写自己想写的东西

【花邪】大哥,吃鱼吗


原著向 一发完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看着杂志上八字村的照片,突如其来的想来一个说走就走的旅行。我把这个想法跟胖子一说,胖子一拍小哥的大腿,大喊:“旅!旅他妈的!”小哥被他拍的一懵。

 

我给小花打了个电话,本意是要他帮忙照看下场子,没想到他一听到,说要跟我们一起去,但是他手上的活没做完,喊我们先过去,他随后就到。我们一行人从雨村出发,他从干活的地方来追我们。

 

那个村子环境不错,最有名的是他们的那个湖,不大,呈一个八字的形状,南北宽大中间窄小,据说中间那块深不见底。我们找的是当地的一个民宿,大爷姓马,马大爷讲得唾沫飞溅,还给我们讲了八字村本来有位什么什么将军就沉在八字湖底,胖子越听眼睛越亮,我本着想要金盆洗手就不能让胖子那个老狗听下去的原则,制止了大爷。

 

胖子不满的切了一声,说“天真你这是看不起胖爷金盆洗手的决心啊!”我心里想你有个P的决心。

 

等晚上我们正在吃饭的时候小花来了,他动静不大,但是他的车队动静不小。我数了下他大概带了十几二十个人,带那么多人干嘛?我有点疑惑,小哥也拿着筷子看向风尘仆仆的小花,胖子比我更直接,他直接凑到小花边上激动地搓手:“怎么的,花儿爷这儿有东西?”

 

小花翻了个白眼:“我记得吴邪说你们都金盆洗手了啊?还关心这个?”说完推开胖子,一屁股坐到胖子的座位上,拿过我的碗筷开始吃东西。他手下的人四散开,去找边上的民宿借住去了,明显也是预定了房间的。

 

胖子还不死心,“这,这不是关心下花儿爷的生意嘛?”然后往小花坐的长板凳上一挤,小花一下被他挤出去半个身子,手里的汤差点泼出去,他把碗筷往桌上一放,没好气地说:“我这些人是刚干完活,带他们来旅个游散散心。”他说了个地名,我依稀记得确实在八字村附近,胖子掏出手机用地图查了查,长长地叹了口气,觉得他的花儿爷没骗他。我趁机把自己的碗筷拿回来,踹了一脚胖子,“还不给你花儿爷拿副碗筷。”胖子一听到小花来着还真是纯旅游来了,哪里还肯去,把小花给气笑了。

 

民宿的房子挺简陋的,但是不至于住不了人。

 

我和小花用了一个房间,胖子非要和小哥住在一起,说是和小哥住一起有安全感,谁知道和我睡一起晚上会出什么事。这下把我也一起气笑了。

 

我和小花那间房的床前还有个古式的梳妆镜,正对着床头,这在风水里并不吉利,想到胖子义正辞严地说我体质有问题,搞得我也有点怕怕的——说是那么说,我睡得还是很香。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小花已经不在房间里了,胖子用他的牙刷敲着搪瓷脸盆喊我起床,我一边起一边揉太阳穴。等我起来洗漱完,小花回来了。

 

他穿着他的粉色衬衫,领口松了两颗扣子,就算手里拿了只鸡也像下一秒就要去走秀那样,那只鸡被他捉着翅膀还在扑腾尖叫,显示出宁死不屈的高尚觉悟。他看到我把牙刷和杯子放下,随手就把鸡塞给我,跟我说:“你要好好补补,特地给你捉的。”内容很熨帖,语气很嫌弃。我想也不想,顺手就塞胖子手里去了。胖子倒是欢天喜地喊老马滚水杀鸡去了,嘴里喊的也不是我,而是闷油瓶:“瓶仔,中午想吃白斩鸡还是黄焖鸡啊!”

 

晚上我鸡汤喝多了想起夜,就看到小花也坐起来了。

 

咋地,这是要跟我一起去嘘嘘?

 

我实在是憋不住了,冲出去嘘完回来小花还那么坐着。我借着月色仔细打量了他一下,吓得我踉跄一步去敲胖子和小哥的门。我后来想想,经历了那么多破事之后,这种程度的惊吓其实不应该让我那么恐慌,我怕的可能只是失去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

 

闻声出来的胖子跟我站在一起看着,小花坐在床上,右手放在自己的肩边像虚握着什么,左手也是呈一个弧度的虚握着什么的动作,僵硬地抬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面。

 

我打量了半天,顺着他的视线看到床对面的梳妆镜,猛然间想到,这是女子梳头的样子啊,小花这个邪中的真是海底墓牌的二手货。

 

我扯了扯闷油瓶,指了指镜子。

 

闷油瓶会意,绕到小花身后,我和胖子一起拿过床上的被罩盖上镜子的同时,他伸出手摸了下小花的脖子,几乎是同时,小花就倒在床上了,我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忽然感到心有戚戚,一瞬间对小花有些同情。

 

胖子寻思着还是要找个小花的手下来问问,叫小花的手下过来其实是下策,小花这个样子我肯定也是不能宣扬出去,也不保证他手下会不会说实话(虽然依我和小花的关系,他的心腹一般不太会瞒着我),但是反着说我又不能保证等小花醒来他这个样子逻辑还会不会清楚。

 

过来的手下也姓马,就叫他马二好了。我对他了解不多,但是他看到我还先笑嘻嘻地打了个千,“小三爷叫我什么事?”我问他来之前下的那个斗有没有出什么怪事,马二看着我没有说话,但是他的眼神分明在说:没有小三爷这斗能出什么怪事。

 

我让马二回去了。

 

我这边正愁着,胖子大喜过望,他一拍我的肩膀,我瞬间感觉像一座泰山压在我肩上一样,这手劲难怪把小哥都拍懵了,张嘴就是:“你看这,大花肯定是因为这地方有点什么不对,咱们有人有装备,是不是应该下去看看?”

 

胖子的手重重地按在我肩膀上:“你就说,和大花是不是兄弟。”

 

胖子按我的时候,天外正好一个惊雷打下来,我的心脏重重地跳了一下,下一秒头晕目眩的感觉向我袭击而来,我忍不住捂住嘴干呕了几声。这倒是把胖子给吓坏了,把我的背拍的啪啪作响。

 

雨瓢泼下来,房间里的人都在关心我,这个时候已经被闷油瓶按晕了的小花忽然醒来,站起来向外面走去。

 

胖子愣在那看看小花又看看我,不知道该追小花还是扶着我。

 

雨中的小花起了个手势,开始咿咿呀呀地唱戏。平时的我肯定不会用这样的形容词,每次小花唱戏我都听的很认真,长时间从事的职业让我对这种词曲有一定的欣赏能力,戏台上的小花和他平时也完全不一样。但此刻我耳边又是磅礴的雨声,又是小花唱戏的声音,又是胖子焦急的喊声,实在是闹得很。

 

这出荒诞剧一直持续到这突如其来的雷雨停下,就在雨势停下之后,我和小花几乎是同时倒下了。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倒下的时候想的是,狗比胖子这次又有理由下斗了。

 

我晕倒的那段时间的事情我也是听的胖子转述,我总结下来就是胖子他们先去问的小花手下借装备,也没有声张,小花在借了装备的第二天就醒过来了而我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搞破的体质害我没有看到他们英勇的表现,胖子对这点深表惋惜。他们先去问的老马房间里这个梳妆镜是哪来的,老马告诉他们是某个坍圮的山体那,大家都去捡了点东西带回来,他想着给女儿置办个像样子的梳妆台,但是捡回来之后他大女儿就被特招去当空乘了,一直也没用上。

 

然后胖子绘声绘色地描绘了一下他们怎么找到了那个坍塌口,不出所料果然是个盗洞,小哥带他们进了那个墓,但是他们什么也没找到,小花一路上也很正常,再然后我就醒了。

 

胖子在叨逼叨的时候,我用余光找了下小花,我看到他站在廊下点着根烟,只是那样拿着,可能是职业问题,我一直觉得他的站姿特别正,看着很舒服。过了会儿他把烟往地上一扔,大概是用鞋底碾灭了,我有点愣愣地看了他一会儿。

 

等我回过神来,闷油瓶和小花都进房了,我看全员到齐了,清了清嗓子。虽然胖子不靠谱,但是他的思维方式是靠谱的,我从口袋里掏出纸笔,这是我另一个新养成的习惯。我在纸上简单的罗列了一下我们知道的情报。

 

  1. 这次的事情就跟我们以前遇到的听雷一样,仿佛跟天气有点关系。
  2. 我和小花应该是因为镜子中的招。
  3. 以前就存在的盗洞

 

我用眼神询问还有什么要补充的没,闷油瓶少见的有些迟疑地开口,“那个斗有点眼熟。”胖子在边上举手表示赞同,但是他俩都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看到过。对小哥这样的失忆症患者我抱有百分之七百八十的耐心,而对于胖子,我只能送他一个中指表示支持。而小花在边上则是对我摇了摇头,意思是没见过。

 

我们几个人东西收拾的很快,盗洞前面他们上次已经走过了。我们走的很顺利,选择了他们上次没有选择的岔路。等弯弯绕绕走了段之后,我也觉得熟悉感在我心头萦绕,不是那种对地形的熟悉,就是熟悉,感觉自己来过这。

 

我们从一个缠满爬藤类生物的洞里挤出来,小花给我撩了下遮挡视线的藤蔓。前面是一个深潭,再仔细品品,我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潭水前还坐着个人,手里握着钓竿。我回过头去怒瞪胖子,就看到胖子也是,喃喃骂了句,“我靠,是这个老不死的。”

 

雷本昌。

 

前些年我和胖子载着闷油瓶和年货回家路上遇到的老掌灯人,为了他被鱼吃了的儿子坚持的钓那条杀人鱼王,最后追寻到这里。但是他应该早就死了,而且就是死在这个地方,我们明明把他埋在了盐地里。

 

“我操,天真!我叫你别强买强卖了,要你非要给他坟头插个十字架。”胖子叫嚣道,“看给人气的,变粽子了!”。

 

“???”如果我没记错,那个十字架是胖子插的。

 

我在这座死水龙宫里曾经有过预感,总有一天我会故地重游,完成雷本昌对我们的委托。可是我没想到这一天来的那么快。

 

我们几个人是边聊天给小花科普边往水边靠的,比如这里有一条很几把大的千年黄鳝,只吃尸饵,非常的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小花和闷油瓶都默许了我们这种下斗不忘打屁聊天的习惯。

 

等临近水潭的时候,小花下意识伸出手挡了我一下。这是一个保护姿态,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这个发小也渐渐把自己放在了保护者的位置。我拍了拍他的手臂,小花立刻回过头,放松了下来,对我笑了笑。

 

雷本昌就那样望着深潭,根本不甩我们这些从背后接近的人。

 

我脑内忽然有了一个疯狂的想法。

 

就是不知道小哥怎么想。

 

我们之所以跟这个地方扯上关系,除了胖子死性不改,也有闷油瓶对这个快要灯枯油尽的老人的同情。

 

这条鱼我是一定要钓的,但是没有饵。

 

【我想把雷本昌做鱼饵】

 

换作以前的我这样的想法几乎是不可能有的,我自己都不知道这么多年的经历对我到底造成了什么影响。

 

与此同时胖子绕着一动不动的雷本昌走了一圈,啧啧称奇,“我感觉这老头没变成粽子啊。”

 

说完雷本昌就睁开血红的眼睛,看着胖子。

 

胖子张大了嘴,摆出浮夸的架势,还没有来得及叫出声,雷本昌就纵身往前一跳,跌进了深潭,我这才看清他身上缠着鱼线,鱼线留的很长但是他下沉的更快,胖子这傻逼第一反应居然是去踩鱼线,卵用都没有。

 

鱼线连着钓竿,钓竿被鱼线扯得往前飞快的滑动,在沙地上留下长痕,闷油瓶和小花几乎是同时去够那个钓竿,“噗通”我看到一个像手机一样的东西被钓竿尾甩进了潭底。

 

最后小花在千钧一发之际纵身一跃抓住了钓竿,但是他本人也被钓竿的惯性拖得往前一滑,闷油瓶及时抓住了他,我和胖子赶紧向前一起抓住钓竿往回拉。

 

小花站起来的时候我隐隐约约看到他的衬袖被盐地磨破,有些血迹,毕竟是被拖曳了一段。

 

雷本昌跳进死水之后,潭底忽然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钓竿一下变得奇重无比,看来是那条龙王咬钩了。

 

我不知道大家有没有钓鱼的经验,如果要我说,我更愿意说是这条鱼在钓我们。

 

手里的杆猛地一松,闷油瓶脸色一变,他脸色一变我就知道是要我们快跑,我左手一扯胖子,右手一拉小花,丢了钓竿就跑。

 

“哗”地一声,那条大鱼腾跃而起,带起巨大的水花拍打在河岸边,我被淋了一身,还夹带着水草淤泥砂砾一起,一时间所有人都狼狈不堪。我忍不住边跑边回头看,还是那条鱼,身上铜片夹着水草,黄黑相间。

 

记忆能夸张很多东西,我总觉得印象里那条鱼比这一条大一点。

 

一边跑我一边监督着胖子让他乱扔雷管的毛病不要再犯,免得大家一起埋在这里了。等我们跑到稍远的地方,大家都下意识放慢脚步想要休息一会儿。正在这时那条鱼王上岸了,开始像蛇一样扭动着身体追过来。胖子还刚蹲到一半想坐下休息,看到这一幕跳起来就跑,边跑边骂:“真尼玛千年黄鳝。”我的肺不足以支持我做这样的剧烈运动,开始像拉风箱一样喘,小哥和小花两个人一人一边架着我约等于我在太空漫步得跑。

 

回想起当时我们确实在盐岸见过大型动物爬行的痕迹,呸,我还想收了这条鱼精,现在不被它吞了就不错了。

 

我们四个人目标一致,都在往来的盗洞那里跑,忽然盗洞里又钻出来个人。

 

我感觉到架着我的闷油瓶和小花就在那个人冒头的瞬间进入了警戒状态,但是等那个人抬起头来,我觉得我被背后这条千年黄鳝追着的精神错乱,甚至想像迷妹一样喜极而泣给他call,那是黑瞎子。

 

他把我拉了上去,然后小哥和小花没什么难度的通过了盗洞,胖子也钻了进去,黑瞎子这个时候把他的装备架了起来,至于那是什么,对不起我不认识。

 

你看过美国大片吗?闷油瓶跟黑瞎子就跟在听雷那栋楼里一样默契,闷油瓶抽出胖子带的雷管,在这样的空间里蓄力一扔,黑瞎子一个点射,雷管炸开在半空中那条鱼王的面前。胖子开始推我的屁股,“走走走,天真!风紧扯呼!”

 

我边爬边回头骂道:“滚你的,老子的屁股是你能摸的吗?”

 

等爬出盗洞,放松下来,反正我现在也没脸没皮,就嬉笑着问黑瞎子:“师父,你怎么来了?”

 

黑瞎子歪了下头,以我对他的了解基本上秒推断出他这是疑惑,“不是你们给我发的消息吗?”

 

我转头看了下胖子小哥和小花,他们全都很无辜地望回来。

 

黑瞎子摸了下裤兜,把手机拿出来,滑开锁屏,信息内容是速来,上面写了精确到分的时间,附了一张地形图,正是我们的路线。

 

我有些疑惑,忽然又是一阵喧闹,我看到山路上上来不少人,领头的就是马二。

 

“花儿爷!”马二喊了一声,三步并两步地跑到小花身边。

 

小花问:“你们怎么来了?”

 

他手下的人面面相觑,马二举起手机说:“花儿爷不是你发的信息喊我们来吗?”

 

“哎哟,”黑瞎子叫了一声,和马二一对号码,是同一个,连内容都一模一样。

 

小花举了举自己的iPhoneX,拨了个号,我的手机响起铃声,我拿出来一看,显示的是陌生号码但是不是黑瞎子他们那个。

 

电光火石之间,我忽然想到那个被钓竿甩下去的疑似手机的东西。

 

难不成是雷本昌想找我们几个打圈麻将?这么多年,这手机还能有电?我不敢深想,招呼着众人下山去了。

 

半路上胖子拉着闷油瓶凑了过来,他压低声音跟我说:“天真,我总觉得这事不对劲。”

 

边上正在玩手机游戏的小花看了过来。

 

“你想啊,你和大花现在就没有犯过病了,这不对啊?”胖子这话说的没头没尾但是我却懂了。

 

我和小花自从醒来之后就没犯过病,也没做过什么驱邪的事情,要是不管天,那就是人为了。

 

我体内的麒麟竭虽然不在了,但耐药性总比小花好一点。

 

胖子从口袋里扯吧半天,掏出来个镯子,“我觉得,那个老马可能是我们同行。这是我那天在他们家猪圈里摸出来的。”

 

“…….”此时此刻我的心情真是难以用语言来形容,脚下不当心一个踉跄。

 

小花把手机揣兜里,几步赶上了扶了我一下,我觉得别扭,换了个姿势扣住了他的手腕。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可能是握住了点实在的东西,我一直在飘的心,仿佛落到了实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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